怜中戏喻

【喻黄】无名（1）

本来今天能发出来个3k的……无奈今天有些事，心情不太好qwq好久没正经写文了(。)看着玩吧(。)
文州生快~

（1）

喻文州扔了个梨核。
本来扔个梨核算什么的，可好巧不巧那梨核撞到垃圾箱口，弹了一下偏移方向，理所应当地朝桥下自由落体。喻文州探头过去连小小的水花都没来得及看见。
谁知这无声地一砸，那块水面紧接着荡起异样的涟漪，一朵开得正好的大花儿蹭地冒了出来。许许多多水珠附在柔嫩的花瓣上，像是雨中落日前远方天空湿漉漉的一抹灿金。
“嗯？”喻文州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朵花，直把它盯得羞了，稍稍一侧脸，把藏在水底下的一条小鱼儿露了出来。
那小黄鲤也发现了喻文州，甩甩身子，眨眼间那朵金色大花儿就消失不见。喻文州揉揉眼睛，又看见一青年赤身裸体站在水中，鹅黄色的头发湿淋淋的，反射着不计其数的光束，闪闪发光叫人晃眼。
喻文州挡着眼睛问：“你可没吃进去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青年问。
还能有什么，喻文州撇嘴：“梨核。”
青年一拍尾巴，溅起一片水花：“怎么可能啊！我又不是嘛玩意儿都吃的大嘴巴鹈鹕！”
……嗯？我……眼花了？
反倒是青年比喻文州更疑惑：“你什么表情，你看不出来吗？你是不是人啊？”
喻文州秒答：“我是。”
“……”青年顿了一下，“你是什么能力都没有的人类？那你刚才盯着我可劲儿看是图什么？没见过花儿啊？”
喻文州这次不应答也没否定，反问他：“你是刚才那只鲤鱼？”
青年双手抱臂：“我都在你面前出现了，总不能硬说我不是我没有吧。”
喻文州强人所难：“那你现在给我变个我看看。”
青年翻白眼：“你当马戏团表演呢你使唤我？”
刹那两人眼神中杀气暗涌，青年甩了甩头，无数水花溅到喻文州鞋上。而在这剑拔弩张之际，喻文州心下决然，一拍护栏，食指指向桥那头，温和地笑说：“对岸王家的小笼包，两屉。”
“成交！”
砰地一声，在蹦了半米高的水花中一抹赤金色飞闪过一瞬，又沿着抛物线扑通一下掉回水里。
再出现时又是人类模样，他叉着腰气焰汹汹地道：“如果不是没有人类的钱币……啧，君子一言，老鹰难追！听说这句话原先是驷马难追，但是我又没见过马！我可是外地鱼……”
忽视青年绵绵不休的谈话，喻文州暂且先庆幸一下这儿水深，青年的腰以下全在水里淹着，不怕被路过的人大喊傻蛋或流氓；却又冥冥之中有一丝疑惑：刚才是没仔细看，现在一看那河水，水面延伸至远方的那一条细线仿佛切开了世界，水下似是有一层阴影笼罩着，看不真切。
虽说青年的动作总带起一波波涟漪，但这河水清得很，水浅处能看清河底沙石草鱼，不至于像这样浑浊不明……
这时，一阵喧嚣的风袭来，青年腰底的水面剧烈地波动，青年身形不稳，跌入水中的身体竟在穿过水面后化作鱼形——难怪刚才看不清他的身形轮廓，原来是压根就没有啊！
青年（准确地说此刻是人身鱼尾的妖怪）狼狈地爬起来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，耳朵红红的：“都被你看光啦，那也没办法了，快带我去吃小笼包！”
喻文州笑眯了眼，赤裸裸地盯着他不着一缕的单薄身躯：“我如何带你去？”
青年又甩头甩掉大半露珠，凭空变出了一套和喻文州一模一样的衣服，却不知道那衣服是什么材质，竟然丝毫不会被水浸湿。
“我早就偷偷扮成人类去逛过街啦，不过衣服穿着那么沉，我都是直接用幻术来假装身上有衣服的……你笑什么？”
喻文州偷笑：“你就不怕有人能看穿你的幻术，直接就把你从头到尾看个遍？”
青年做了个扭曲的表情，大概是可以理解为鬼脸：“反正你又看不出来。”
他抓住桥边的栏杆，对着柱子用力一蹬，像只猴一样蹭地跳了上来。看来他不是娇弱的美人鱼，对于用双腿行走这件事毫无障碍，甚至还力道十足。
“对了。”小黄鲤用形似猫步的诡异步伐靠近他耳边，“我叫少天，如果非要有人类姓氏的话……就是黄少天。你…”
“喻文州。”
他手掌朝上：“你写在我手心。”
喻文州毫不犹豫地照做，指尖触碰一摊柔软，不似想象中那般光滑，是软软的肉。一笔一划有着厚重的实感。
写罢，黄少天肩膀垮了下来，他拍拍喻文州的肩膀，对他挤眉弄眼的：“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
啊，黄少天的耳朵末端有点尖，却并非异常，是在人类中也会出现的形状。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是你们人间的传说吗？在梨核上刻下一个人的名字扔到河里，就不会跟那个人走丢了。”黄少天摊出手心那枚梨核，理所应当似的解释道。
这到底是哪来的传说……喻文州有蛮多想吐槽的点，可终究没有说出口。此时如地底甘泉般冒出的汩汩情绪化为浅浅的波涛，缓缓洗刷着他心中枯干的沙滩——属于喻文州的那片大陆，遥远的边界视线触及的最后一线，突然冒出了一汪泉。
原来是这么个原因，才会恰巧在喻文州的眼底开出朵大花炫耀他一流的姿色。
竟然还是条八卦鱼。
大悟，喻文州笑得像只偷吃了鱼干又没吃饱的猫：“走吧，少天。”
不等回复，他迈开大步走，听身后急促的脚步低低地拍打着地面，远比常人轻，却逃不过风的耳朵。
——怎么可能会有跑去堵泉眼的傻瓜。